(紐約)李大立
近日山西黑窰事件曝光,舉世嘩然,胡溫政權又是「震怒」、又是「批示」;又是「查處」、又是「慰問」,不亦樂乎。殊不知類似的奴隸黑窰,早在五十年前就已經在毛澤東「偉光正」共產黨領導下的甘肅省夾邊溝勞改農場出現過了!
之不過當時不同今日,毛澤東得天下之初,挾暴力革命餘威,任意殺戮,無人敢說半個不字,至使夾邊溝勞改農場日死數十人,從無一人敢透露片言隻語,否則必然以「惡毒攻擊」、「站錯立場」罪加一等,直至半個世紀後其悲慘真相才逐漸為世人所知。中共執政五十多年來,倒行逆施、禍國殃民,搞到天怒人怨,如今已是處於守勢,已經不能一手遮天,為所欲為了,不得不做些姿態以挽回民心。無論他們是真情還是假意,老百姓從事件中一定會得出很多教益,可以相信,離全民大覺醒的日子已經不遠了。
今天的山西黑窰和五十年前的夾邊溝勞改農場都是使用暴力剝奪人權,奴役人類的典範,之不過今天山西黑窰使用的是皮鞭和狼狗,當年的夾邊溝勞改農場使用的是「無產階級專政」,其實質都是一樣的,那就是將人當作奴隸,用暴力去奴役他們。
據楊顯惠先生「夾邊溝真相」和「告別夾邊溝」記載:1957年的「反右運動」中,地處西北貧窮落後的甘肅省也有12000餘人被打成「右派分子」,其中3000多人被開除公職,送到夾邊溝農場勞改。自當年10月到1960年底,打死、累死、病死、餓死2500多人,活著出來的只有600餘人。據幸存者回憶,夾邊溝風大沙多,全是鹽鹼荒灘,無論這些右派分子如何辛勞工作,當地的自然環境根本不可能養活他們,可是共產黨官員卻讓他們自生自滅,以進行對右派分子的改造和懲罰。誠惶誠恐的右派們每天勞動十二小時甚至十六小時,拚盡了全力,以至有些人連走路的力氣都消耗殆盡,累得只能在地上爬,有些年老體弱的就活活累死。適逢「三年困難時期」,男人的糧食定量降至每月20斤,每天只有7両(16両為1斤),女人更低至只有14斤!1960年春天,寒冷、勞累和飢餓令到群體性死亡開始出現,每天都有幾個人從衛生所被抬出去。1948年共產黨和平解放北平的功臣國民黨傅作義將軍,「解放後」作為花瓶被委任為「水利部長」,寫信勸說其弟,水利工程師傅作恭從美國回來「參加祖國建設」,1957年不幸被打成右派,送到夾邊溝農場勞改。面對死亡威脅,不得已寫信向其兄求助,傅作義寧願相信共產黨的宣傳也不相信自己的兄弟,沒有及時伸出援手,以至傅作恭活活餓死在豬圈旁邊,大雪蓋住了他的屍體,幾天才被人發現。
在死神面前,右派們上天無路,唯有本能的掙扎求存,期間發生的許多事情極為慘烈,至今仍然令人不忍卒讀。人們吃樹葉和草籽,樹葉吃了便祕,草籽吃了脹肚,只能互相用手去摳大便。他們在死前都會浮腫,浮腫消下去幾天再浮起來,生命就要結束了。這時候人臉腫得像個大南瓜,上眼泡和下眼泡裏面都包著一泡水,眼睛睜不開,走路時必須仰著頭,才能看到腳下的路;每走一步都要停下來積蓄力量和保持平衡;嘴巴浮腫得向兩邊咧開,好像一直在微笑;頭髮都豎了起來,說話聲音沙啞,像小狗叫……。死亡高峰不可避免地到來了:1960年11月中旬,每天都有數十人死去,農場黨委書記梁步雲慌了,跑到張掖地委匯報情況,這樣死下去怎麼了得?請地委調點糧食救命吧!地委書記訓斥他說:死幾個勞改犯怕什麼?幹革命哪有不死人的?你尻子松了嗎?漸漸地連掩埋死者的右派都很難找到了,他們再沒有力氣掩埋自己同伴的屍體,屍骨暴於荒野,累累白骨綿延兩里多路。此時,中共當權者才驚覺事態嚴重,將倖存的600餘名右派分批遣返。一名醫生被留了下來,任務是為兩千餘名死者編寫「病歷」,他們幾乎全都是因飢餓而死,可是在「病歷」中卻全然不見「飢餓」二字!
這就是共產黨的德政!這就是共產黨「為政治服務」的謊言!今天的山西黑窰和五十年前的夾邊溝勞改農場之所以獨獨發生在中國大陸,不是偶然的,更不是沒有原因的。最根本的原因,就是如果一個政權不是合法地靠選舉產生,而是非法地靠武力奪取,那麼執政者絕不可能「以人為本」!他們所想的、所做的一切,都必然是「以權為本」:一切都是為了維護和鞏固他們非法取得的政權。在這個政權的統治下,發生夾邊溝和山西黑窰這樣的奴役事件,一點都不值得大驚小怪!五十多年來神州大地不知有多少這樣的奴隸被迫害致死,現在浮現在世人面前的不過是冰山一角而已,一定還有很多很多這樣的奴隸工場還未被揭露出來,獨裁專制政權一天不亡,這樣的現代奴隸悲慘事件一天都不可能絕跡。
(6月22日紐約)
(「爭鳴」雜誌07年7月號首發)